手术室隔音。
无论赵毓安怎么大吼大叫，外面都听不见。
我嫌吵，用医药纱布塞她嘴里。
其她人噤若寒蝉。
房间里只有金属器械碰撞的声音，吊瓶点滴的声音，心电图的滴滴声……
以及我的说话声。
“玩儿得挺花，瞧这牙印，赵毓安，我今天才发现，你是抖啊！”
“小腹上青青紫紫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家暴了！”
“难怪经常突然出差，来，说说对方是谁。”
冰凉的手术刀拍在她的脸上。
赵毓安吓得快疯了，可她不敢动，既怕我不好好给她做手术，又怕我给她毁容，一个劲儿瑟瑟发抖。
手术室的门忽然开了。
我的婆婆，赵毓安母亲的声音传来：
“沈之晏！老娘警告你，好好做手术，你媳妇儿要不能生孩子的话，你们沈家就等着断子绝孙吧！”
声音之大，像泼妇骂街。
我的脸飞烫。
老婆出这事儿已经够丢人了，还摊上这么个丢人的丈母娘！
更要命的是，刚进手术室的，是我的死对头，外科医生江疏盈。
“你来做什么？”
“全医院都知道你头顶一片绿了，院长怕你在手术台上把人噶了，派我来盯着你。”
赵毓安的眼睛一下亮了。
看江疏盈的眼神像看救世主。
被堵住的嘴巴发出“呜呜”的声响，示意江疏盈给她取下纱布。
江疏盈却顺手捂住赵毓安的嘴。
“别吵！做手术最忌讳吵闹。”
再顺手把纱布往赵毓安嗓子眼塞了塞。
劲儿太大。
堵得赵毓安又是翻白眼，又是干呕。
江疏盈仿佛没看见，朝赵毓安手术位置看了两眼。
语气怜悯。
“沈医生眼光堪忧啊！娶了这么不省心的老婆。”
“伤成这样，院长有什么可担心的？噶不噶都一样，准备后事吧！”
赵毓安顿时面如死灰，眼底一片猩红。
崩溃地望着江疏盈。
“别担心，死不了，我是说给你的卵巢准备后事。”江疏盈安慰。
赵毓安丝毫没被安慰到，眼泪一滚就出来了。
“还有，以后再不知节制的话，出问题的就应该是子宫了。”
手术进行了一个多小时。
赵毓安哭了一个多小时，
江疏盈除了偶尔毒舌两句，把赵毓安搞得更崩溃外，纯看。
到手术结束，我扯出赵毓安嘴里的纱布，示意护士把她推出去。
赵毓安爹妈扑过来。
“毓安，毓安！你怎么样？”
“之晏，你老婆怎么样了？”
我的目光落在赵毓安爹妈身后，宋明哲的身上。
这位是赵毓安的远房表哥，平时走得颇近。
“你们怎么知道赵毓安受伤了？”
“明哲告诉我们的。”
我的眉心跳了下。
我是到了医院才知道的，那么，宋明哲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赵毓安在撞破黄体后。
第一时间拨打了120。
然后通知远方表哥？和那个收钱做背锅侠的男生？
宋明哲有一瞬不自然，急切问道：
“妹夫，我妹怎么样？小妹妹还能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