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仅存的希望化为齑粉。
我沉默着走回房间。
夜里我做了一个梦。
梦到刚刚查出怀孕那年。
林煜紧张得手脚不知道怎么放，他小心翼翼的触碰着我的肚子，眼底是我从未见过的欣喜。
“宝宝好像在踹我。”
他眨着眼睛，认真地看着我。
医生和护士被他的言论逗笑，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孩子现在还没发育，拿什么踹你？”
林煜后知后觉自己犯了傻，抿着嘴冲我笑，耳尖红红的。
后来他买了很多婴儿用品。
奶瓶、奶粉、衣服、鞋子、玩具、婴儿床......样样齐全，房间里被塞得满满当当，没有落脚的地方。
可后来因为偶然的流感，孩子没能保住。
我也被诊断出多囊，被医生判定今后可能无法再怀孕。
手术后林煜依旧对我十分上心，他表面看起来和从前无二，可我还是察觉到。
那种想要共度一生、相伴一生的眼神，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我想他应该是爱我的。
不然不会对将要降临的新生命如此期待。
只是我们之间隔着苏芊芊的命，隔着一道巨大的鸿沟。
而孩子作为唯一有可能抹平鸿沟的存在。
今后却再也不会出现了。
我是被咣当一声吵醒的。
心头涌上一股不安感，我快步来到书房，发现母亲的骨灰撒了一地。
宋清欢有些局促，连连道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看书桌落了灰，想帮忙清理。”
“谁允许你进这个房间的！”
我克制不住内心的怒火，厉声吼道。
林煜闻声而来，看到眼前的一幕，立马明白过来。
“宋清欢，你怎么......”
他眉头微微蹙起，宋清欢察觉到他在生气。
她低眉顺眼，蹲下捡起碎片，却不小心被划伤了手指。
“嘶”
宋清欢倒吸一口凉气，鲜血滴落在地，她疼得脸色发白。
林煜见状，再顾不得其他。
“先处理伤口，骨灰里有很多细菌，当心伤口感染。”
他拉起宋清欢就要走，我冷声道。
“她砸了我妈的骨灰，这事你不打算给个交代吗？‘
我面无表情，“这一点小伤等赶到医院，伤口都结痂了。”
“林煜，偏心也要有个度。”
“我要她跪下给我妈磕头道歉。”
林煜张口，想说些什么，宋清欢轻轻地拽了拽他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