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从林诗音被傅斯年从拘留所保释出来的那天起。傅家别墅的地下室里,惨叫声就再未停歇过。
地下室里没有窗户,只有一盏惨白的灯。
灯光下,林诗音痛得满地打滚,五官扭曲,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哀嚎。
傅斯年就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直到她几乎痛到昏厥,他才缓缓走上前,在林诗音面前蹲下身,轻声问道:
“痛吗?”
林诗音已经无法完整说话,只能挣扎着朝后缩去。
傅斯年看着她。
眼底是一片深不见底的疯狂和恨意。
“念卿第二十一试药的时候。喝下的剂量,是你刚刚喝的……二十倍。”
“放心,已经稀释过了。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就死的。”
“来人,给她灌第二十二次的毒药。”
林诗音瞳孔骤缩,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
傅斯年不再看她,而是缓缓抬起头,望向地下室中间的灵位。
那里刻着我的名字。
痴痴地低语道:
“念卿,你看到了吗?”
“你当年受过的苦,我让她好好尝尝。足足一百零一次,还早呢。”
林诗音听到这话,彻底崩溃了。
她涕泪横流,用尽最后力气朝着傅斯年哭求:
“傅斯年,放过我吧。”
“求求你了!杀了我,给我个痛快。我想死!”
“用刀、用药、用绳子,怎么都好,让我痛快点死吧。”
……
“痛快?”
傅斯年重复着这两个字,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只有念卿能原谅你。她不开口,你就死不了。”
无休止的痛苦,让林诗音彻底崩溃,也让她生出了一股破罐子破摔的狠厉。
她猛地抬起头,试图激怒傅斯年。
嘶哑地狂笑起来:
“哈哈哈……傅斯年,你还在做梦吗?”
“苏念卿开不了口了!”
“她死了,彻彻底底地死了!不会再重生了!”
林诗音的每一句话都像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向傅斯年的心窝:
“你忘了她的遗言了吗?她说——‘我是杀人犯,而你傅斯年,就是帮凶!’”
“她说——‘你亲手杀死了你的妻子和孩子!’”
林诗音看着傅斯年瞬间惨白的脸,眼中涌出报复的快意:
“我是杀人犯?”
“对!我就是杀人犯!”
“可你呢?你这个杀妻杀子的从犯!你凭什么以为……你能独善其身!”
“傅斯年,我们是一样的人!都是畜生!”
傅斯年连回忆都觉得痛苦到窒息。
闭上眼,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地上蜷缩的林诗音眼中闪过疯狂,趁着傅斯年恍神的功夫。她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猛地从地上踉跄地站了起来!
不等傅斯年反应,一头狠狠撞向冰冷坚硬的墙壁!
砰!
一声闷响,林诗音的身体软软地滑落在地,额角鲜血汩汩涌出,再无声息。
傅斯年看着那具迅速冰冷的尸体,只觉得难以承受的痛苦愈加增长。
现在,连一个能让他“赎罪”的活物。
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