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路口猛地拐弯，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路边的路灯被甩在身后，明明灭灭的光影在他脸上跳跃，像一张变幻莫测的面具。
他忽然想起温宁刚到秦家的时候，怯生生的，像只受惊的小鹿。那时候他觉得她挺有趣，逗弄她成了他的一大乐事。
可后来，她越来越不听话，竟然还敢跑出去找江屿。
“真是反了天了。”
秦洌狠狠吸了口烟，把烟蒂扔出窗外。
指尖在膝盖上敲得更快，忽然一顿——他想起温宁那个妈，肖涵。
那女人就是个软包，前阵子还哭哭啼啼打来电话，说温宁跑了断了她的财路，求着他想想办法。
秦洌嘴角勾起抹冷笑，从副驾摸出手机，翻出那个备注“肖涵”的号码。
江屿不是想护着温宁吗？
不是觉得他动不了她吗？
他直接去找温宁，江屿那小子肯定又要跳出来说三道四，可要是换了温宁的亲妈呢？
母女相见，天经地义，江屿总挑不出毛病。
他拨通电话，那边很快传来肖涵带着谄媚又透着点讨好的声音：“秦总？您您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是不是宁宁有消息了？”
“想不想赚钱？”
秦洌靠在椅背上，声音里带着漫不经心的威胁，“想的话，帮我个忙。”
电话那头的肖涵顿时来了精神，语气里的急切都快溢出来了：“想！”
“想啊秦总！”
“您吩咐，只要能赚钱，我啥都愿意干！”
车窗外的蝉鸣似乎更响了，秦洌看着前方，眼神里的阴鸷又深了几分。
温宁，这次我看你还往哪儿躲。
第二天一早，温宁的出租屋里。
温宁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她迷迷糊糊地坐起来，看了看窗外，天已经蒙蒙亮了。
“谁啊？”
温宁揉着眼睛问。
“是我，江屿。”
门外传来江屿的声音，“我买了早点，你起来吃点吧。”
温宁应了一声，起身下床。
打开门，就闻到一股香喷喷的味道，江屿手里提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豆浆和油条。
“快趁热吃。”
江屿把早点放在桌上，“吃完我们去趟派出所，问问案子的进展。”
温宁点点头，拿起一根油条咬了一口，酥脆的口感在嘴里化开。
她看了看江屿，发现他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显然是没睡好。
“你昨晚没睡好吗？”
温宁关切地问。
“没事，我这人喝多了酒之后就睡不着，天还没亮透酒醒了就睡不着了。”
江屿笑了笑，掩饰着自己的疲惫，“先吃东西吧，吃完我们早点出发。”
温宁没再追问，低头默默地吃着早点。
她知道，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面对，自己必须打起精神来。
两人刚吃完早点，温宁的手机就响了。
屏幕上跳动着“妈”这个字眼，让温宁心里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