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住进了秦霄的家。
一栋俯瞰整个城市江景的大平层。
客厅最显眼的位置，挂上了一块巨大的电子屏。
上面是我的“搭档绩效仪表盘”。
我的名字江星茴后面，跟着一个刺眼的初始分：60。
下面是各种评估维度：
“日程遵从度（）”。
“情绪波动标准差”。
“非指令性互动（次）”。
“身体接触时长误差（秒）”。
每一项，都连接着一个复杂的算法，最终影响我的总分和薪水。
“江星茴，既然你不擅长自我管理，那我们就用更直观的数据看板。”
秦霄拿着一个遥控器，像个产品经理。
他指着屏幕：“从今天起，你的每一个行为，都会被传感器和app实时捕捉、分析。”
“任何偏离‘完美爱人’模型的行为，都会被量化扣分。”
“低于30分，合同中止，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他掀起眼皮看我，带着一丝傲慢。
我看着那块巨大的屏幕，感觉自己不是住进了一个家，而是住进了一个实验室。
我成了一只被24小时监控的小白鼠。
晚上，app弹出任务：“晚间八点至九点，进行‘深度交流’，时长一小时。”
我坐在沙发上，尝试开启话题：“我今天看到一个新闻，很有趣……”
“停。”秦霄打断我。
他划开手机，将一个列表展示给我看。
“app推荐的‘深度交流’主题包括：‘童年经历对亲密关系的影响’、‘未来五年人生规划探讨’、‘对婚姻价值的哲学思辨’。”
“你刚才的话题，属于‘无效信息分享’，会降低交流效率。”
“可是，聊天不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吗？”
“那是低效的社交。”他冷漠地否定，“江星茴，你要做的，是执行任务。”
一个小时里，我就像在参加一场面试。
他问，我答。
我的每一个回答，都会被他记录下来，打上各种标签。
“童年回忆？分类‘原生家庭影响’，情绪标签‘平静’，描述准确度85分。”
结束时，app判定：“本次‘深度交流’完成度92，搭档江星茴逻辑清晰，但情感表达略显不足，扣2分。”
屏幕上，我的分数变成了58。
就在这时，秦霄的朋友顾泽来了。
一个看起来玩世不恭的男人。
他一进门就看到了那块巨大的电子屏，表情古怪。
“秦霄，你这是搞什么？把公司kpi搬回家了？”
秦霄得意地挑了挑眉：“我在进行我人生最重要的一个项目。”
“顾泽，你不懂，所有的人类行为都可以被量化，爱情也一样。”
他指了指我，像在展示一个精密的仪器：“这是我的实验搭档，江星茴。我们正在通过数据，寻找最稳定、最和谐的伴侣模式。”
顾泽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先是带着一丝同情，随即化为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