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鹿岚办公室后，走廊冷得像变长了一倍。
林霁脚步稳，但掌心微微发热——那不是情绪，而是能量失控后的余震。
他努力控制呼吸，让体内的躁动慢慢压下去。
不能被看到。
不能再外泄。
他低头看自己的指尖。
那薄薄的一层黑色能量，好像还在皮肤下缓慢流动。
糟了。
他走得更快，仿佛只要离开那个房间就能甩掉鹿岚的凝视。
可走廊拐角处——
「喂，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白夏正靠著墙，像早就等在那里。
林霁怔了下，随即恢复冷淡的语气：「……没什么。」
白夏不信，皱眉看他。
「你刚刚被鹿岚叫去？」
他语气里带著一点不安，「不会是因为测试爆掉吧？」
林霁避开他的眼。
「意外。」
白夏盯著他，突然压低声音：「你手有烫到吗？我刚刚看你……那瞬间能量像是——」
「白夏。」
林霁侧身，想从他旁边走过。
「不要问。」
白夏被堵住一秒。
她不是笨蛋，林霁反应越是不寻常，她越能感到问题不小。
但白夏不是鹿岚
她伸手拉住林霁的袖子。
「我只是想确定你没事。」
林霁停下。
袖子被拉住的那点地方，像被什么烫了一下。不是疼痛，而是某种……不该被碰到的部分被触到。
他轻轻抽回手：「……我没事。」
白夏抿唇，本想再问，却被突然响起的广播打断。
「全体一年级学生注意——请于十五分钟后前往C区训练场集合，进行能量协调补测。」
白夏：「补测？怎么突然——」
林霁心里一沉。
鹿岚。
他肯定在报告什么。
肯定想再次观察他。
白夏看向林霁：「你今天的状态……要不要跟导师请假？」
林霁摇头。
不能让任何人注意他。
请假反而会被记住。
白夏仍不放心：「要是再失控怎么办？」
林霁抬起眼，眼底被压到极深的黑意像静水一样，没有波纹：
「——那我就不能失控。」
这句话让白夏说不出话。
她第一次真正感觉到：
林霁的「压力」不是外来的，而是来自他自己，他在用全身去压住里面某个东西。
一个不能被人知道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