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狂欢中,也有少部分人为我发声,可很快被更多反驳淹没。
“结婚只是退而求其次的将就,又不是不爱了,程曜才是她的灵魂伴侣!”
“那咋了,一个卖馄饨的可能连许老师是谁都不知道吧?”
心口疼得发闷。
其实我知道的。
早在她站在馄饨摊前的第一眼我就认出来了。
门“咔哒”一声被打开,许知夏提着蛋糕进来.
见我红着眼,她怔愣片刻,脱下沾雪的外套急促赶来。
“怎么哭了?对不起,是我错过了老公的生日。”
许知夏修长的手轻轻托起我的脸,无框镜片下依旧是温柔到愧疚的眼眸。
我曾以为温柔是她的天性。
如今才懂,是失去了程曜之后,她对什么都无所谓了。
现在,我望着许知夏眼底藏不住的炙热,眼睛忽然酸的厉害。
“但我给你买了一家特别漂亮的蛋糕,老公你……”
我忍住眼泪打断她,几乎是恳求:
“不要见他了,可以吗?”
她为我擦泪的手指蓦地一顿。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她垂下眼,神色沉在阴影里,声音很轻:
“傅烨,他对我很重要。”
我知道。
他们之间横着时间,夹杂着数不清的恩情和暧昧,早已理不清了。
我也明白,他们懂音乐,懂词曲,懂彼此。
本就不是同个圈子的我应该自觉退出,成全一段佳话。
可我不舍得。
七年前,也是这样的大雪。
见客人走的差不多,我正收拾摊子回去。
许知夏忽然站在我面前,纤细的身影在我面前落下一片阴影。
抬头,她红着耳根,期期艾艾开了口:
“那个,你煮的馄饨,很香。”
她盯着我很久,久到脸红的像个煮熟的虾子。
我才恍然大悟,匆匆给她煮了一碗免费的全家福。
一碗热腾腾的馄饨下肚,我的身边从此多了一位帮手。
许知夏学得很快,从和面到包馅,看一遍就会。
我从没问过她为什么身无分文,为什么陪我留在这方寸油烟之地。
我怕一问,这偷来的美梦就消失了。
直到第三年春。
我摸着现金盒给人找零,却摸出了一枚钻戒。
“傅烨,是给你的。”
骨汤升腾起的雾气氤氲,隔在我和她之间。
模糊了她微红的脸,也藏住了我剧烈的心跳。
确定关系时,她说谢谢,坦言其实很久之前就注意到了我。
“那时候我因为某些变故几乎快要抑郁,zisha前,我透过窗看到了你。”
“那么冷的天气,你一个人推着摊子,热情洋溢的招呼每一个客人。”
许知夏指腹轻抚上我的唇,溢出一声低笑:
“然后我忽然想,活着好像也挺好的,起码还有人能煮出这么好吃的馄饨。”
“死了就太可惜了。”
后来,许知夏说我的手艺不该只拘泥于一个小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