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诉书递交法院的那天,苏望川找到了我。
彼时我刚从苏明珠帮我租的新公寓里走出来。
看见她,我攥紧了包里的防狼喷雾:
“你想做什么?”
他只是沉默地看着我。
直到看得我心里发毛,他才缓缓露出一个笑容:
“沉月,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了。”
“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我真心的把你当妹妹,真心地爱你。”
“如果你一直失忆,我会对你像对明珠一样好,我们还是幸福的一家人。”
“可惜”
他的眼神忽然变得阴毒。
掏出怀里的刀,直直地冲向我!
我掏出防狼喷雾一通乱喷,直到听见他惨叫倒地,才心有余悸地睁开眼。
警方将他带走,控制了起来。
开庭那天,记者围堵在法院门口。
闪光灯撕破厚重的雨幕,照亮了苏望川阴沉的脸。
我和苏明珠并肩站着,看着他被押走。
他的背影很落魄,可我却恍惚想起小时候——
我因为淘气被老师留堂,他站在教室窗外等我。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转过头对我笑:
“没事,哥哥等你回家。”
那时我以为,他会等我一生。
没想到一生这么短。
苏明珠忽然拉了拉我的袖子:
“咱们回家吧姐姐。”
我一愣。
随即露出笑容:
“好,咱们回家。”
一个月后,苏家财产分割完成。
匆匆从国外赶回的父母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他们把公司全权交给了我和苏明珠,而后搬回了老家。
我和苏明珠像配合了多年的伙伴一般默契。
公司被我们打理得井井有条。
偶尔我们加班到深夜,就会一起煮一碗面。
并肩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城市灯火。
立冬那天,苏明珠送我一个礼物。
打开看,是那条曾经被我当作见面礼、后来又象征同盟的手链。
她帮我戴上,笑着说:“现在它是‘新生’。”
银色的链子在腕间微微发亮,很轻,却很有力量。
我抱了抱她,说:“谢谢。”
窗外飘起今冬第一场雪,细碎洁白,覆盖了所有泥泞和伤痕。
春天还会远吗?
也许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