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周奶奶挤了进来。
“你们不能这样!”她颤巍巍地挡在我面前,“林医生是好人!林宇,林医生是不是嘱咐你爸不能喝酒?他听了没?”
她又看向林宇的妈妈:“李大妹子,你是不是三个月都没复诊?”
“你们不是装的就是不听林医生的话!老婆子我的病,林医生看了后完全好了……”
“我能替她证明……”
人群一静。
周奶奶的老伴冲进来,一把拽住她:“死老太婆!回家!”
“我要说句公道……”
“啪!”一巴掌抽在她脸上。
“再废话打断你的腿!”老伴把她往外拖。
周奶奶回头看我,眼神里有泪,有歉意,有说不出的悲哀。
“住手!一百万是吧?”我的声音很平静,“我给。”
我实在不想再看见这些人,也不想看见周奶奶因为我被打。
到账提示音响起时,担架上的老人激动到奇迹般坐了起来。
林宇笑了:“算你识相。”
他们吵吵嚷嚷地离开,边走边商量分钱。
诊室里一片死寂。
小赵瘫坐在地上,哭不出声。
我扶起她,开始收拾银针包。
一根一根,用酒精棉擦拭。
“小赵。”我说,“我爸临终前告诉我,人心是肉长的。”
“她错了。有些人的心,是石头长的。”
“你捂不热。”
“只能敲碎。”
我拿出藏在角落的相机,打开。
里面除了刚才拍摄的被勒索的视频,还有张院长等人倒卖医疗器械吞下捐款的证据。
这些,在白天他们离开后,我已经找人调查出来了。
第二天离开的早晨,车子刚发动,又被围住了。
张院长敲车窗,笑里藏刀:“月珊啊,最后二十万。给了,咱们好聚好散。”
我没下车,只降下车窗。
“张院长。”后视镜里能看到越聚越多的人,“二十五万场地费,一百万万索赔。一共一百二十五万。”
“我给了。”
“现在你说,还有十万?请问是什么费用?”
林宇冲过来扒着车窗:“少废话!给钱!”
“凭什么呢?”我问。
空气一静。
“哪有凭什么!”林宇声音提高,“今天你们想走,就得给!”
“张院长,你也这样认为吗?”
我看向他,语气冰冷:“我捐赠的心电图机,你们卖了多少钱?”
“我给村里的那些捐款,你们私吞了多少?”
张院长脸色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