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既然你没乱搞我就不追究了。”
“你有委屈我也能理解,你自己好好调整一下情绪吧。”
“说什么离婚的傻话?你舍得我么?”
说完她就急急忙忙地走了。
我知道她不信我真的要离婚,以为我只是嘴上说说。
因为她很有自信,我是特别爱她的,为了她付出再多都不会计较。
我和她第一次相遇,是1980年的深秋。
那时候我刚进纺织厂工作,国企管理很严格,新入厂的都要参加民兵训练。
杨文堇是厂里聘请的教官,身着笔挺军装,在队列前示范擒拿动作。
阳光照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是那么的英俊帅气。
我父母都是烈士,我从小就有英雄情结,爱情就是从那时候萌发的。
后来,杨文堇带着印有“保密”字样的牛皮纸袋神情凝重和我解释。
“组织安排我执行绝密任务,一旦关系暴露,你和孩子都会面临危险。”
“所以咱们的结婚证只能在组织存档,不能发到你手里。不过你放心,你就是我的合法丈夫。”
“我也不能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
她脸上带着内疚,将一枚旧钢笔帽套在我无名指上。
“等任务结束,我用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地娶你!”
我同意了,结果一等就是30年。
其实上辈子我不是没发现过破绽。
比如我看到过杨文堇无意间露出后颈的红痕,她立刻捂住解释是训练时被树枝划伤的。
我虽有疑虑,但她马上掏出军功章和写着“特殊贡献”的嘉奖令,我只能将不安压回心底。
宗宗十岁那年,我又偶然在杨文堇公文包里发现一张照片。
照片里,陈学军与穿着碎花裙的杨文堇并肩站在江边合影,神态亲呢。
我刚询问换来的却是妻子痛心疾首的表演。
“那是任务需要,组织安排的假夫妻!”
“你要是想我死就去部队闹吧!”
我不但不敢追问,还红着眼圈和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