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应来得比我想象中还要快。
就在我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村里传来了消息。
刘寡妇生了。
那天,林家张灯结彩,奶奶特意请了锣鼓队,势要压过我考上状元的风头。
“让那个死丫头片子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喜事!我有大孙子了!”
产房里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稳婆抱着孩子出来,脸色古怪。
奶奶冲上去,一把掀开襁褓,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是个女孩。
奶奶两眼一翻,当场晕了过去,醒来后嘴歪眼斜,中风了。
爸爸不信邪,冲进产房质问刘寡妇:“你不是说是带把的吗?你不是说酸儿辣女吗?”
刘寡妇刚生完孩子,虚弱却凶悍:“医生都没敢确定的事,你就信?”
家里乱成了一锅粥。
二叔二婶见没油水可捞,甚至还要出钱给奶奶治病,连夜卷着铺盖带着强子壮子去了二婶娘家。
而刘寡妇更不是省油的灯。
她早就哄着爸爸把家里房子都过户到了她名下。
现在儿子没了,房子也成了她的。
爸爸想闹,刘寡妇直接叫来了她那几个混社会的表哥,把爸爸打得鼻青脸肿,连人带铺盖扔出了大门。
“没用的老东西,生不出儿子还赖我?滚!”
那个冬天,听说爸爸住在村口的破庙里,和当年的我们一样。
只不过,我们怀里揣着希望。
而他,只有无尽的悔恨和那还不完的孽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