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耳边，却全是嘟嘟的声音。
那天在直播后台，嘟嘟跑进来找妈妈，看到她时甜甜地叫：“阿姨你也来啦！”眼睛亮亮的，像天上的星星。
而她，只是冷冷地说：“野孩子，别挡路。”
她冲出包厢，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市南区的阳光双语幼儿园。
时间是下午三点。
正是放学时间。
她站在铁门外，手心全是汗。孩子们一个个被家长接走，笑声像风铃，刺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然后，她看到了她。
嘟嘟扎着两个小辫子，穿着粉色小裙子，手里抱着一个兔子书包，蹦蹦跳跳地走出校门。
殷茵还没来。
她站在树下，左右张望，小声嘀咕：“妈妈怎么还不来呀”
张媛媛深吸一口气，走过去，弯下腰，挤出一个笑：“嘟嘟，还记得阿姨吗？”
小女孩歪头看她，眼睛眨了眨：“你是楚叔叔家的？”
“对呀。”张媛媛柔声说，“楚叔叔今天想见你，说要带你去坐旋转木马，还给你买了新裙子。你妈妈让我来接你，她说有点事，晚点去接你。”
“真的吗？”嘟嘟眼睛一下子亮了，“楚叔叔想见我？”
“当然啦。”张媛媛伸手牵她，“走吧，车在那边。”
嘟嘟犹豫了一下，小声说：“妈妈说不能跟陌生人走”
“可我不是陌生人呀。”张媛媛蹲下，看着她，声音轻得像哄梦，“我是‘小王子’的妈妈，你是我的小妹妹呀。你不想去看看吗？他可想你了。”
嘟嘟咬着嘴唇，终于点了点头：“那那我去一下就回来，好不好？”
“好，阿姨保证。”张媛媛牵起她的小手，心里却像被刀割。
车开走了。
后视镜里，殷茵的身影出现在校门口，穿着围裙，头发被风吹乱，怀里抱着蛋糕盒，焦急地四处张望。
“嘟嘟？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