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伸出手,狠狠抠自己的喉咙,陪着我一起吐。
每次都把自己搞得眼眶通红,神情狼狈。
跪在地上,拉着我的手。
一遍又一遍地道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颜溪,原谅我。”
“别再想了……”
就像现在这样。
整个人看起来如此可怜。
又如此可恨。
我用力抽回手:“别碰我,我嫌你脏。”
叮咚——
嗡嗡——
我和周况,同时收到手机的提示音。
“颜小姐,你不能生育,年纪也大了,周夫人的位置,你还能霸占多久呢?”
“不如主动离开,至少还能留点体面。”
“他的心早就在我这儿了,需要给你证明一下吗?”
下一瞬,周况就握紧了手机。
“颜溪,北城那边的公司出事了。”
他不敢看我的眼睛,匆匆转身,抓起了外套。
“我要立刻赶过去,你早点休息。”
他顾不得哄我了。
因为那边,孟晚晴又怀孕了。
而那个孩子,正在大声哭泣。
“妈妈不要打掉妹妹!”
“爸爸你快回来!”
手机上。
还在源源不断,弹出新的消息。
我生日那天,孟晚晴发了高热。
周况抱着孩子,在病房守了她一整夜。
我上南山寺求子时。
周况陪着她在北宸寺,为他们的孩子求平安符。
去年跨年夜。
我一个人回老宅,在祠堂里听训。
他却在北城的别墅里,和她一起放烟花。
每一个我失落的时刻。
周况都为了她,做出背弃我的选择。
“你总问在一起会不会感到厌烦。”
“我说一定是我离开世界那天。”
来电铃声的前奏,歌手的声音唱的撕心裂肺。
主治医生打来了电话。
“颜溪,你的子宫受过伤,内膜很薄。”
“前三个月,你要绝对静养,不能有大的情绪波动,最好卧床保胎。”
“这可能是你……最后做母亲的机会。”
我抚摸着尚未显怀的小腹。
只觉得全世界都在逼迫我。
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
我不管不顾地追出门外。
却只看见,周况的车,在我面前疾驰而去。
我颤抖着手,拨通了他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