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涪江水急,竹筏在夜色中顺流而下,如一片飘萍。
慕容良坐在筏首,左臂伤口已由李忱重新包扎,血虽止住,但阵阵抽痛提醒着他方才的凶险。
他怀揣那卷绢册,如同揣着一团火,炙烤着五脏六腑。
“国公,前方十里便是绵州城。”李忱低声道,“高崇文的人马定在城中布防,我们是绕行还是……”
“不能进城。”慕容良望着两岸黑黢黢的山影,“韦皋既知我行踪,必已传令沿途州县严查。此刻进城,无异自投罗网。”
“那……”
“往西山方向。”慕容良决断道,“拓跋赤的秘寨在涪江支流上游,我们从水路绕过去。”
李忱一惊:“国公要入蛮部?拓跋赤若真是武氏血脉,又与韦皋勾结,此去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