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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五,朔望大朝。
含元殿前的气氛,比半月前回纥使团刺驾时更加凝重。
百官列班肃立,却无人敢交头接耳——郭鏦自尽、杜昭容被囚、回纥使团尽数下狱,这一连串变故如同巨石投入深潭,激起的涟漪尚未平息,更大的浪涛已扑面而来。
慕容良寅时便到了政事堂,案头堆积的文书最上方,是一封八百里加急——西川监军使吐突承璀的密报:
“韦皋接朝廷旨意后,非但不回成都待罪,反于三月十二日在松州誓师,以‘清君侧、诛阉宦’为名,起兵三万,号称十万,分两路东进:一路由韦皋亲率,走金牛道出剑阁;一路由其子韦肃率领,走米仓道出巴中。另,西山羌部首领拓跋赤率蛮兵八千响应,已攻占绵州、梓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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