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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一,谷雨。
长安城在连绵春雨中显得格外阴郁,湿冷的空气里弥漫着土腥味和隐隐的不安。卯时刚过,政事堂内已坐满了重臣,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慕容良手中那份血迹斑斑的军报上。
“李光颜将军殉国了。”慕容良的声音在寂静中异常清晰,“三月廿八,李将军率两千精骑穿插至斜谷道中段,遭韦皋伏兵围歼。据逃回的十七骑禀报,敌军至少五千,且配备火铳——那是比火炮更轻便的火器。”
“火铳?!”兵部尚书李绛失声,“将作监去年才研制出雏形,韦皋如何得来?”
“不仅火铳。”慕容良将另一份文书推至案前,“严砺今晨急报,韦皋前锋昨日猛攻朝天关时,使用了‘飞雷’——以火药包绑于箭矢,射至关墙即爆。守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