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哭,郗恢也红着眼睛道:“这未尝不是我们儿孙不孝,不能让伯父开怀的缘故。我们几家排个班,在伯父床前彩衣娱亲、膝下尽孝,说不得伯父见儿孙至孝,慢慢就走出来了呢?”“我愿在祖父屋里睡床榻,祖父以往最爱听我讲笑话,我日日讲!”图恩王谢堂前飞凤凰只随意瞟一眼,郗融就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他什么时候出府,什么时候与旧部联系,怎样与他交谈,中间经手那些人。郗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道:“阿父,阿父恕罪,儿也是没有办法。阿父伤心大兄之死,病体沉珂,再无求生之念。儿难道眼睁睁看着阿父留下我们而去吗?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出此下策,万望阿父明察!”“那我还要多谢你了!”郗愔冷哼一声,“你的目的达到了,我的确不敢死,有你这样刀子往里捅的人,我若闭眼撒手,郗家危矣!”“阿父,儿一片公心,只为郗家啊。大兄辅佐桓温谋逆之事,建康一品二品之家,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与其日后翻出来,不然趁着现在执宰能劝住陛下,并不追究郗家过错,一举戳破这个脓包。阿父往常教导我们短尾求生、当断则断,如今怎能因为疼爱大兄,爱惜大兄名声,放任郗家处于危险中吗?”“执宰?看来还有我没查到的事情,你怎么知道执宰能劝住陛下,如今掌权的不是显阳宫(皇帝),也不是崇德宫(太后),而在尚书台。谢安与你大兄不睦,天下皆知,你是怎么从中看出执宰对郗家无追究之意的?”郗愔盯着蠢儿子的眼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