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嗣恩没有回国。
而是在我的公寓附近住了下来。
每天早上,他把自己收拾得一丝不苟,提着早饭在我家门口等我。
晚上下班,他风雨无阻地等在剧组外面,要送我回去。
我不见他,他就偏执地站在屋外等我。
a国的秋天总是潮湿,他精心打理的头发被雨淋湿,护在怀里的早饭也抵不过寒气冷透。
可他还是在看到我的时候,坚持不懈地露出狗狗一样的笑容。
就像他第一次“追”我那样。
我用秦越发打他:
“你是想做第三者吗?”
他却刀枪不入:
“我打听过了,你和秦越根本没有在一起。你只是在用他当挡箭牌是不是?”
应付他已经让我精疲力尽。
这天晚上,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程新月,你到底像怎么样?”
“清梨已经和嗣恩订婚。”
“你抢走了清梨人生,还想霸占他的未婚夫吗?”
“清梨明天就要订婚,钟嗣恩却追着你跑,你是不是很得意?”
电话那头,程书臣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冷静。
也一如既往的,把所有的错回到我的身上。
我突然就觉得这个我尊敬了二十几年的哥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大。
我透过飘窗看到楼下雕塑一样站着的钟嗣恩。
我淡漠地回复:
“知道了。”
挂断电话,我把电话录音完整地发给钟嗣恩。
得意?没什么好得意的。
钟嗣恩未必多爱我,他只是受不了被一个自己看不起,觉得玩玩儿可以随便甩掉的女人捷足先登甩了他。
他会舍得因为我,让相知相伴了十几年的程清梨伤心?
不见得。
第二天,我出门,果然没有再见到钟嗣恩。
我舒出一口气,心里有什么东西彻底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