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服路淮川出国费了我很大一番功夫。
他的治疗和复建花了大半年,我的游说也持续了大半年。
出国的时间点已经比上辈子晚了,我怕他错过普林斯顿的那位教授,上辈子指点他创业的贵人。
虽然他现在跟秦飞关系缓和,可那份真正属于他自己的事业,才是他的立身之本。
他想让我和他一起去,可我妈妈还在国内。
虽然我知道,她的病情已无法好转,只是在熬时间,但我也不能把她就此扔下。
她的身体也无法承受长途跋涉的运转。
还好,这辈子的路淮川,没有抑郁症,没有身败名裂,治好了腿,还有了秦氏的股份。
已经是一个很好的开局了。
送他上飞机那天,我不禁湿了眼眶。
上辈子,路淮川灰溜溜地从拘留所出来直接被秦飞驱逐出国,所有行李只有一个双肩包。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运动服,戴着口罩,自己摇着轮椅登机。
萧瑟凄凉,犹如丧家之犬。
现在的他,昂首阔步,穿着黑风衣,推着行李箱,头上还插着我给他买的墨镜,英俊挺拔,少年气盛。
他又是那个风姿卓绝的榜一校草了。
真好。
我这一世,没有白来。
登机广播响起,路淮川抱着我,一眼不错地看着我,眼中的不舍几乎要把我击溃。
我埋首在他胸口蹭了蹭:“好了,该走了。”
他抬起我的下巴,凶狠地吻下来。
几乎是在啃咬。
我的眼泪慢慢沁出。
他舐去我的泪水,在我耳边说:“等我回来。”
飞机起飞的时候,我的视线紧紧追随,直至飞入云层,消失不见。
对不起啊,路淮川。
我可能,等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