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被注射死刑的消息,出现在当天晚间新闻的末尾。
狱方打来电话,说陆振廷越狱了。
我正在整理行李,手里的衣服停在半空。
「逃了?」
「是,昨晚凌晨有人劫狱,陆振廷被带走了。」
我放下衣服,坐在床边。
不用问也知道是谁干的。港城的那些仇家,把他弄出去,是为了在外面慢慢收拾他。
监狱里还有法律约束,出去了就是他们的天下。
那天晚上我梦到了过去,
我们站在码头的货箱后面,枪声在响。他换下弹匣,把另一把枪塞进我手里。
血溅在我的脸上,他伸手帮我抹掉。
我们背靠背冲出去,子弹从身边擦过,
直到天亮,他用自己的衬衫撕下布条,给我包扎手臂上的伤口。
我们站在天台,看着整个港城的灯火。他从身后抱住我,下巴抵着我的头顶。
「阿黎,我们结婚吧!我想和你一辈子在一起!」
第二天,我去找了谢北渊。
「港城的生意,你全部接手吧。」
他坐在办公桌后,抬头看我。
「全部?」
「全部。」我点头,「剩下的一些散户也可以分,我不想再管这些了。」
谢北渊没有说话,他看着我,眼神里有疑惑。
「你真的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
我把文件推过去,上面是所有的产业清单和股权转让书。
「那些打打杀杀的日子,我过够了。剩下的时间,我想去旅行,去看看这个世界。」
谢北渊接过文件,翻了几页。
「那陆振廷呢?」
「与我无关。」
我站起身,「他现在在那些人手里,比死在监狱里更痛苦。这就够了。」
谢北渊没再问,他签了字。
一个月后,港城的交接全部完成。我拿着护照和签证,站在机场。
登机前,我收到一条消息。
是个陌生号码,只有一句话:陆振廷死了。
我看着屏幕,删掉了这条消息。
然后关机,走进了登机口,
按照日程,下一站该去追极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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