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楚倾云一直忙到暮色来临,天工院内的灯火却依旧通明。楚倾云正俯身与老木匠探讨着曲辕犁的改良细节,沾着木屑的指尖在图纸上细细比划。窗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最终在院门外戛然而止。
小姐!管事急匆匆推门而入,脸上带着难掩的激动,老爷回京了,车驾已到朱雀大街!
楚倾云指尖一顿,图纸上的墨迹险些晕开。她立即直起身,对老木匠简单交代几句,便带着影和云芷快步向外走去。裙摆掠过沾着油污的木料时带起细碎的木屑,她也无暇顾及。
远远看见镇国公府的一对石狮子内的朱红大门在暮色下显得高大壮观。马车缓缓停稳楚倾云掀开马车帘走下马车,刚走进府门,便见楚巍然挺拔的身影立在院中。他身着戎装,一身软衬得眉宇间愈显冷峻,披风下摆还沾着远路的风尘,连日的奔波在他眼角尽显长途跋涉的疲惫。
父亲。楚倾云关切的走上前行礼,话音未落便被扶住。
楚巍然的目光在她沾着木屑的衣袖上停留一瞬,微微颔首:这些时日,辛苦你了。语气里是浓浓的关切,眼底却掠过一丝赞许。
这时亲兵统领快步近前,低声禀报:公爷,都已准备妥当。
楚巍然神色骤然转冷,转向女儿时声音沉肃如铁:陛下开恩,将林氏母女交由为父处置。但此等逆臣家眷,楚家绝不能私断。他抬手示意,庭前顿时响起铁链拖曳的刺耳声响。
为父现在就要将人押送进宫,请陛下圣裁。楚巍然说着已转身走向囚车,此事关乎楚家清誉,耽搁不得。
就在翻身上马的瞬间,他忽然勒住缰绳,回头深深看了楚倾云一眼:你去松鹤堂看看你祖母。她......终究最疼晚清那孩子。这话说得极轻,却带着千钧重量。楚倾云清楚地看见父亲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那是种夹杂着痛心与决绝的神色。
楚倾云默然颔首,倾云知道,她看见林姨娘与楚婉清被亲兵押出时,苍白的脸在火把映照下如同鬼魅。楚婉清在经过她身边时突然抬头,眼中迸发出怨毒的光,却被麻核堵得只能发出困兽般的呜咽。
父亲早去早回。楚倾云轻声道。
楚巍然最后望了一眼松鹤堂的方向,猛地一抖缰绳。囚车木轮开始转动,碾过青石板路的声音沉闷而规律,渐渐融进渐深的暮色里。楚倾云立在石阶上,望着那一行人马消失在长街转角,这才缓缓转身。
府门在她身后缓缓合拢时,楚倾云吩咐影.去把楚风喊回来。她抬头望向松鹤堂檐下那盏在夜风中摇晃的灯笼,轻轻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衣袖。云芷担忧地近前一步:小姐,老夫人那边......
楚倾云道:无妨备些安神茶。楚倾云平静地打断,步踏上通往松鹤堂的青石小径,心中暗想经历过这么多事祖母该知道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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