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于攸宁却开口打断了顾星晷,她声音平稳,听不出喜怒。
“谢谢,我会好好看的。”
她从我手中接过书,却再没有看我一眼,转身离开。
我也很快收回视线,将翻涌的情绪压回心底。
一旁的表姐连忙出来打圆场,另找话题问道:“望舒,你什么时候回北京?”
我低声回:“七天后。”
婚礼结束后,我留下来帮表姐算礼金。
厚厚的红包堆在桌上,我们费了好大劲才算完。
表姐拿起其中一个格外厚实的红包,感叹道:“顾先生真不愧是我老公直系上司的儿子,你看,光是礼金他就给了五位数。”
“到时候他结婚,我还得加个一半还回去……”
我手一顿,下意识问:“他……要结婚了?”
表姐嗯了一声,随口道:“听说我老公说,顾先生和那姓于的大律师好事快成了,估计明年就结婚。”
我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紧。
“是吗。”
我低低地应了一声,沉默了好久,才说:“那挺好的。”
这一晚,我躺在熟悉的旧床上,却一晚上都没睡着。
第二天是高中母校100周年校庆。
校园里人来人往,我却第一眼就看见了于攸宁。
她一个人站在那里,身姿曼妙,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缝在她身上洒下明明暗暗的光斑,一如我记忆中那个清冷又耀眼的女孩。
鬼使神差,我走了过去:“于攸宁,你也来参加校庆?”
于攸宁闻声回头看我:“嗯,我今天有个演讲。”
我一下了然。
于攸宁是我们那一届的高考状元,现在又混得这么好,自然要被叫过来做演讲。
可我们说完这话,就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