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路过其他县城时，少见百姓往来。
这么看来，陆县令还真做了大好事。
自污名声，却救下上万岭南普通百姓。
县试消息一出，这些天不时便有书生回县。
衙门的人并不觉奇怪，带他们到一处房间:
“师爷，又来了两个书生，是来县试的。”
房间里传来熟悉的声音:“进来。”
许悦溪跟在大哥堂哥身后，迈步进了房间，在彭师爷惊讶的目光中，笑吟吟和他打招呼:
“彭师爷，好久不见，最近过得如何？”
彭师爷屏退新招的衙役，笑着看她一眼:
“还成，不过我看你们倒是过得挺好，你瞧着都胖了些。”
许悦溪:“……”
寒暄几句后，彭师爷直入正题，登记了许空山许望野的信息:
“官学中的几位先生都还在，你们可要去看看？”
“稍后便去。”许悦溪嗯嗯点头，迟疑了好一会儿，“大人，官学学子可有回临海镇应县试的？都有谁啊？”
言外之意，有没有他们认识的？
多少有过不浅的情分，彭师爷在青云寨时都曾想救许悦溪几人，这点小事自是不会隐瞒。
“余执、吕梁、迟岭……”
许悦溪和许空山、许望野对视一眼。
许空山忍不住问:“没有万玉？还有戚家的……”
彭师爷缓缓摇头:“万玉并未来县衙做登记，至于戚二公子……
不止他，有些身份的学子都不会回天海县应县试。”
许空山沉沉叹口气，同彭师爷道谢后，穿过县衙来到官学。
官学并未逃荒的先生们都沧桑了不少，尤其张先生，他拍着许空山和许望野的肩膀，颇为欣慰地祝两人县试榜上有名。
许悦溪和小学斋的梅先生叙了几句旧，得知官学勉强保存，得亏陆县令费尽心思同叛军将领周旋，并主动提出招降其他县城。
——这也正是彭师爷会出现在青云寨的原因。
梅先生慈祥地望着长高一寸的许悦溪:
“性命尚存，比什么都重要。”
许悦溪猛猛点头，谁说不是呢？
离开官学前，许空山留下几箱子从潭州买来的书籍。
三个人又返回县衙寻陆县令，然而陆县令不在县衙，似是走访几个村子，一一登记折返回乡的百姓户籍去了。
忙完正事，大哥、堂哥急着回客栈考前临时抱佛脚。
许悦溪带着童双和童帅走在临海镇里，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一切。
在路边看到有个熟人还在摆摊卖吃食，她花钱买了三份，把其中两份递给童双和童帅，三人边走边吃。
童记酒楼门还关着，倒是临海酒楼开了张，生意不算大好，掌柜佝偻着腰笑眯眯站在门口揽客。
济云医馆和四方杂货铺也没有再开张，两家旁边倒是新开了药铺和杂货铺子。
“哎！你走那么急干什么？都撞着人了！”
童双二人没有劝阻许悦溪别逛了，只在有人急匆匆撞到她时，出声喊了句。
那妇人连连道歉赔罪，视线触及许悦溪时，整个人当场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