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对我的关心,也没有指责岳母打我,只是理所当然地让我回避。
但这一锅汤终于泼醒了我。
同居三年,她的头像仍是与亡夫的婚纱照,与我的婚礼却是一推再推。
继子叛逆地将我做的饭倒进狗碗,说我不及他亲爸千分之一。
岳母则每天逼着我记住一个死人的喜好,还骂我又蠢又贱。
梁南静每次都劝我:“妈年纪大了,孩子又还小,你别计较。”
可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不是我计较,只是这个家从来就没有我的位置。
……
滚烫的鸡汤在我的脸侧燎起一圈水泡,油腻的汤汁还顺着我的的头发一滴一滴往下落着。
我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
岳母伏在梁南静怀里哭成了泪人,梁南静轻轻拍着岳母的背安抚着。
而来家里吃饭的亲戚们听见这动静也纷纷围了上来:
“苏浩辰,大家都知道承松生前和南静非常恩爱,对你岳母也和亲妈一样,你岳母难免激动,体谅一下。”
“是啊,要我说,你一个后来女婿,肯定是有地方没做好,要不然你岳母不会那么生气,你反省一下自己,道个歉算了。”
这种话我听过无数遍,梁南静也和没听见一样,无动于衷。
可这一次,我没有回避,只是直直地走到梁南静跟前。
她皱眉,刚想开口,却被我打断:
“梁南静,你妈打我,你亲戚羞辱我,不是这一次。”
第一次见岳母,她将我带的礼品全部从窗户上扔了下去,说我是软饭男想攀她女儿高枝。
去年过年更是将我锁在门外,叫我不要痴心妄想占死人位置。
面对我的指责,梁南静眸色动了动,与岳母耳语几句,这才起身。
我以为她会为我说两句话,没想到直接将我拽进了房间锁了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她端着一盆水,拿着毛巾进来了。
“身上脏了,换身衣服,我帮你擦擦。”
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想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我接过毛巾,一点点擦拭着身上的油腻。
墙上的镜子映出我的模样,脸上烫起一圈水泡,清晰的巴掌印,嘴角还有一些血渍。
狼狈至极。
等我擦完脸,换了衣服,梁南静取出烫伤膏,细细替我涂着。
我没拒绝,也没说话。
梁南静一边涂一边开口:
“今天家宴取消,你别做饭了,一会儿等妈和亲戚们走了,我点外卖,你别辛苦了。”
“明天儿子放假,我亲自下厨,给你做顿好的,算是,为今天的事道歉。”
她每次都这样,甚至赔罪也是等儿子放假,我连单独的一顿饭都不值得。
我把毛巾拧干,搭在毛巾架上:
“不用麻烦了,等洋洋回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