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
裴元清这些年她苦苦守着的秘密,瞬间被揭开,仿佛赤身站在人前一般,她脸色微微一变,“你”
似有千言万语,到头来也只变成一句,“你果然聪慧。”
“太子妃放心吧,我只是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此事我就当烂在肚子里,绝不会再提,向第三不,第四个人说出来。出了这个门,我就忘了!”
裴元清无奈的笑了笑,倒是不想相信她,可她太过明媚了,笑起来眼睛亮晶晶的,让人想怀疑她都不行。
在清秋殿与太子妃一番推心置腹的长谈后,心力交瘁的宋双喜,终是扛不住身体的极度疲惫和精神的巨大压力,在裴元清温暖馨香的大床上沉沉睡去。
裴元清看着她那毫不设防的睡颜,听着她轻微而均匀的呼吸声,轻轻替她掖好被角,眼中神色复杂。
她屏退左右,只留了一盏昏黄的灯烛,独自坐在外间,一坐便是半天。
然而,东宫没有秘密。
宋双喜私下向太子妃求取避子汤之事,虽未能成,但消息仍像长了翅膀,悄然飞入了太子的耳中。
宋双喜睡了一觉起来,就被采莲给带回了欢喜阁。
天色已晚,她也没什么力气蒸腾别的,刚准备吃个晚饭继续睡。
门口便毫无征兆的,就响起那熟悉的稳健的脚步声。
薛允晟就这么走了进来,身上还带着夜风的微凉气息。
他甚至没有坐下,只是站在屋内,烛光将他的身影拉得极长,就像无尽的黑夜延伸进来,重重地笼罩在宋双喜身上,几乎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采莲见状连忙行礼,“拜见殿下。”
然后见宋双喜还没动静,赶紧扯了扯她的裙摆。
“妾拜见殿下。”宋双喜也赶紧起身行礼叩拜,然后才蹦出一句,“这个时辰,殿下怎么过来了,而且都没有让下人通传一声?”
“怎么?孤在自己的东宫,去哪里还要提前跟你打招呼?”薛允晟轻哼了一声,并没有立刻叫起,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盯着她。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带着几分戏谑或审视,眉宇间压着一层薄怒,目光锐利如刀地审视着宋双喜,似乎是想剖开她的皮囊,看穿她内心的所有想法。
看见这阵仗,宋双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太子殿下分明是听说了一些风声,来找她兴师问罪来了。
“殿、殿下你有什么吩咐还请明示,妾,愚钝,听不懂”
“愚钝?听不懂?”薛允晟缓缓开口,明明声音不高,但说出的每个字却都透着被冒犯的怒火,“孤怎么觉得,你比任何人都聪明呢?”
“殿下此,此话何意?”宋双喜恨不得把脑袋埋下去当鹌鹑。
薛允晟轻轻一嗤,“孤听闻,你今日去了太子妃处,求取避子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