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我向上提交了离婚申请。
理由栏写着:“因移居国外,意愿无国界医生,已不适合担任要务人员妻子,申请解除关系。”
电话接通时,对方语气严肃:“根据规定,涉及驻外人员的离婚案需要外交部和组织部联合审批,预计四十五个工作日内给您答复。”
挂断电话时,夕阳正穿过使馆档案室的百叶窗。
光斑落在那张镶金边的结婚照上。
他佩戴着大使绶带,我捧着领事认证的婚书,两人之间隔着镜框都装不下的疏离。
我随手拿了一本书打开,扉页有沈恪的赠言:“愿我们永远走在正确的轨道上”。
多讽刺。
他早已偏离,如今我也迈出了离开的第一步,与他渐行渐远。
不需要等太久,我的护照上将不再有“配偶”这个附属签注。
好几天后,沈恪的专机才降落在使馆跑道。
这次我没有像往常那样在大使住宅的门廊前等他,而是坐在书房看书。
任凭窗外外交礼宾车队多么热闹也没撇去一眼。
沈恪推开书房门时,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
“宋青。”他的声音有些滞涩,混杂着长途飞行后的疲惫,“你弟弟的事情,我刚听说。节哀。生离死别总是难免,我们总要承受这些,然后成长。”
我抬头看他,忽然感觉竟然如此陌生。
没有安慰,没有道歉,理所当然的开始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