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门铃响了。
我起身，走过去，握住门把手。
金属的凉意渗透皮肤。
在拧开的瞬间，我瞥了一眼卧室门。
它沉默地关着，后面是三十双等待的眼睛，和三十个屏住的呼吸。
门开了。
苏晓站在门外。
她穿着一条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外面套着浅蓝色的牛仔外套，背着双肩书包，头发扎成清爽的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对小鹿般湿润明亮的眼睛。
脸上带着一点恰到好处的忐忑和期待，双颊微红，鼻尖沁着细小的汗珠，看起来就像任何一个即将面临重要考核、内心不安而渴望得到导师指点迷津的普通女学生。
纯洁，无辜，惹人怜爱。
和上辈子，一模一样。
“陈老师，晚上好。”她微微鞠躬，声音细软。
“快进来吧，苏晓。”我侧身让开，笑容无可挑剔，“外面有点凉吧？”
“还好。”她走了进来，带着一股淡淡的、甜腻的草莓味洗发水香气。她快速而自然地扫视了一下客厅，目光在那半杯水和沙发上的毛毯停顿了零点一秒，然后垂下眼帘，显得有些拘谨。
“坐，别客气。”我指了指沙发，“要喝点什么？水？还是茶？”
“不用麻烦了，老师，白水就好。”她在沙发一侧坐下，双膝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书包抱在怀里，标准的乖巧学生坐姿。
我去厨房给她倒了杯水，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
然后坐到了沙发的另一侧，与她保持着一个安全、合理的距离。
“论文哪里卡住了？”我拿起自己的笔记本和笔，做出准备记录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