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半跪在地上给客人换鞋子，眉眼恭顺。
傅星沉定定看着她，不自觉地将许书宁的手松开，朝着温莹莹走了两步。
许书宁及时挽住他的胳膊：
“我累了，去旁边的咖啡厅歇歇脚吧。”
傅星沉大梦初醒似的，猛地回头看向她，眼神里漫着心虚和愧疚。
还有几分没来得及藏起来的，对温莹莹的心疼。
他慌忙牵着她朝咖啡厅走去。
“好。”
两人在咖啡厅落座，傅星沉妥帖地给她点了杯热牛奶。
许书宁手指无意识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
孩子已经8个月了。
她伤过根基，身体太差，走几步就很累。
傅星沉弯着腰，捞起她的脚搁在腿上，熟练地给她揉按着有些水肿的小腿。
指尖的力度适中，他不敢看她，低哑着嗓音：
“抱歉。”
许书宁知道，他是为刚才那片刻的失神。
这几年，他总是在道歉。
有时是因为他无意识拨出的号码，是温莹莹当年的。
有时是因为他偶尔喊她时，“宁宁”说成了“莹莹”。
有时是因为他跑了大老远买回来的小吃，口味是温莹莹爱吃，却让她过敏的。
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痛苦煎熬。
许书宁一遍又一遍地说着“没关系”，却也在他的一次次道歉里，被消磨到疲惫不堪。
出轨的他回归家庭了，两人的心却离得越来越远。
他们仿佛被沉入了生活的死水里，彼此都感到窒息煎熬。
直到她再度有孕。
他们默契地不再提起过去，将“温莹莹”三个字设为生活里的禁区，一起畅想着孩子出生后的幸福生活。
可是温莹莹的出现，却轻易就打破了这份美好假象。
许书宁听得有些累了，甚至有些应激。
但看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和傅星沉愧疚的眉眼，她还是轻声道：
“没关系。”
在牛奶的香气里，她想起往事。
在傅星沉7岁那年，傅家搬家到了许家隔壁。
傅星沉父亲在外养了情人，常年不回家。
傅母为了报复他，也找了情人。
和情人在家约会时，嫌傅星沉碍事，将他赶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