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再也听不下去，他双目通红地冲出审讯室。
平日里用来拿手术刀的手一拳砸在墙上，鲜血直流。
王队叹息一声：“小季，快去包扎一下。”
哥哥却仿若未闻，“你说，当时小雨是不是也这么痛啊。”
我吸了吸鼻子，闭上酸胀的眼睛。
当然痛了。
可比起夏彤虐待我时身体上的痛处，哥哥冰冷的话更让我心痛。
夏彤交代了帮她抛尸的同伙。
是她曾经的邻居。
更可怕的真相也浮出水面。
夏彤一早便盯上了我们家，她放火烧死了爸妈和弟弟。
哥哥得知这一消息后，久久没有缓过神。
妈妈闭了闭眼，眼含泪水：“我和老季的善意居然招了个恶魔回家。”
夏彤被判死刑那天，哥哥独自一人来到了我墓前。
他脸上带着无奈：“小雨，妈妈现在不愿理我。她说会自己来祭拜你，让我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我知道是我的错，我伤了你的心也害死了你。哥哥不做法医了，我看到解剖台就会想起你的惨状。”
他抱住我的墓碑，烫脸的热泪滑落。
“小雨，哥哥没有保护好你，是我食言了。”
妈妈搬去了疗养院，拒绝哥哥的探望。
哥哥开始酗酒。
他总是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自言自语。
“小雨，哥哥带你去买雪糕，你可不准告诉爸妈。”
“小雨，晚上想吃什么，哥哥给你做。”
我看着他颓废的样子，心中被密密麻麻的枝蔓缠绕收紧。
哥哥对着半空伸出手。
“小雨，快来和哥哥击掌，以后我会保护好你的。”
眼泪顺着我的脸颊滚落。
我像小时候那样伸出手，和哥哥隔空击掌。
眼前的一切逐渐变得模糊。
我知道，自己到了离开的时候。
哥哥，这次我们击掌为誓。
如果有下辈子，我们还要做兄妹。
这次，你一定要保护好我。